ி Wolffish

【切光】诺瓦利斯

原梗来自于↓


 本期BGM推荐

BGM1:▷Myterious Guest

音质不是很好,但是,非常美,可以说是本文的主题曲了。

BGM2:▷All That Talking 

我最喜欢的歌之一∠( ᐛ 」∠)_无论码字还是打游戏还是洗澡听都很棒【?

BGM3:▷Novalis 

码字码到一半时搜到的,我喜欢前半段。

1.

鬼切,京城大学历史系一年级学生,19岁,从懂事起便背负了一个小秘密。

——他的手背上只有一个名字。

对于那些手上只有一个名字的人,依据各地风俗不同,人们各有各的一套说法。包括但不限于:

“爱这位老兄和杀这位老兄的是同一个人”

“这位老兄遇到灵魂伴侣之后就一直幸福生活到寿终正寝了,所以他只有爱人没有仇人”

或者最倒霉的。

“终其一生根本没有人爱过他,所以他只有仇人没有爱人”

就有点像是某些资料表格的性别栏在【1.男 2.女 】之后的那个【3.其他】。你也许终其一生也不会再碰到另一个,你也可能已经见过了很多个但是从来没有意识到对方和你同样——考虑到手背是一个如此隐私的位置,只要不作死地加入什么铭文学笔迹学社团,鬼切的小秘密确实无伤大雅。

反正这个世界上至少有60%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遇齐手上的两个名字。从实质而论他们跟鬼切也就没区别了。

但是吧,有句挺扎心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世界上最普通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不普通。

更何况他天生就是占人口总数不到0.01%的【其他】,鬼切当然有理由相信自己确实很特别。

而这种“我很特别”的自觉也有一部分来源于他的铭文——端整有度,风致如柳,仅仅两个字,就已经能令人产生一种在看着优美的名画般的印象。即使是不通笔迹学也对灵魂伴侣之说不为所动的无趣人士,也不能否认这个名字的主人必定是位秀外慧中的美人。

别的深远影响不提,6岁前每次鬼切因为手上只有一个名字而被其他孤儿围圈嘲弄时,酒吞就是这样替他反击的。

“娘娘腔!”

“他老婆漂亮!”

“没人要的野种!”

“他老婆漂亮!”

“只有一个名字的短命鬼!”

“他老婆漂亮!”

“……”

——小孩子之间的战争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直接。

后来年纪渐长,同一福利院长大的家伙们也开始萌生了朦胧的隐私概念。开始感觉到铭文是非常的东西,裸着手随便甩的家伙就寥寥无几了,取而代之的是每个人手上各色像样的不像样的手套。

而这也催生出了另外一种欺负人的方式——你想让谁变成整个孤儿院的笑柄,就把他的手套拔了将他的铭文暴露在众人面前。羞辱级数便直接相当于把他还没过门的老婆的裸照复印500份扔到大街上。

效果拔群。

有点夸张,是的。从感性的成年人角度来说也许还有点残忍。

对于被父母抛下的他们来说,手上的名字——虽然只是其中一个——的主人命中注定就是独属于自己,一直到死的灵魂伴侣,这种认识多少都算是个难得的念想。而抓着这种每个人都必中的痛脚来踩自然是弹无须发,剑剑扎心。

但这就是流浪野兽们的相处规则,从来如此。谁都他妈得被咬一口,然后你才算是同类中的一个。

有句话就是这么说的:没有共同记忆就没有真正的共同体。所以制造一些共同的伤痕和痛苦当然会很有助于促进团队和谐建设——比如说把除开朋友之外的人都打服。

这种法子在鬼切这儿一直都很万能。非要说唯一的缺陷,就是它似乎不太适合用在搭讪上。

尤其是在“和谐建设”的目标是你的世界近代史授课老师兼班主任的时候。

2.

源赖光,京城大学历史系教授,众所周知的单身,因为长得很帅所以探讨其年龄的帖子已经成为了本校论坛近十年来从未下过前10页的长寿贴。

而十年来学长学姐们积累下来的说法自然是多种多样,五彩缤纷。

有说十八岁的,有说三十岁的,有说八十岁的,甚至还有说一百五十岁与校同龄的。要不是科技树限制就摆在那里,鬼切深切怀疑一千零七十岁这种答案也不是没人说。

这就是没有/没找到灵魂伴侣的人每年婚恋率都在持续微妙下降的主要原因。户口本一藏,谁也不知道这王八蛋今年贵庚结过几趟婚有过几个孩子。青葱水嫩自暴自弃地打算找个好人应付掉这辈子,完了发现自己瞬间晋升成十几个熊孩子的继.奶奶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上过新闻。

参考一下源赖光在京城大学的执教时长,鬼切成为下一个新闻热点人物的几率也不低。但是在一见钟情之后发现对方的名字在自己手背上这种开局太过标准了。别说喜提乖孙,就是让鬼切去当乖孙也没人能拦住他给自己膝盖射一箭。

不过为爱拼搏之前确实也得稍微考虑一下现实。

——比如说源赖光手背上是谁的名字。

为那两朵玫瑰遮挡住他人窥探的视线的是一对做工很精致的黑色露指手套。总是把源赖光的手指衬得格外苍白骨感,但是在他写板书时,稍微绷起的肌理和筋络又会给人以十分有力的印象,是能够符合任何一种审美标准的男子的手。

不过要坦白一点讲,鬼切最着迷的还是他的小腿,尤其是每天上课前对方站到凳子上摆弄那台老出毛病的投影仪的时候。

把银色长发编成麻花辫搭在肩上的男人高抬双手,衣袖下滑,露出没有被手套覆盖的小臂。深色素雅的衣摆也会不时地随着踮脚的动作,不同幅度地展露出纤细苍白的脚踝,并清晰地勾勒出男人从脊背到腰臀的形体。那样鲜活游动的线条真的是非常的修长……又很色气。应该说,这种程度的美景根本就是在钓鱼执法了。

——这个源赖光会是注定杀死自己的人吗?

开学的第一天,鬼切很认真地在被窝里思考人生。但是没有结论。因为他确实分辨不出源赖光在新生点名点到他的时候,那一脸的平静淡然到底是演技太好还是真的对他的名字毫无印象。倒是鬼切自己在看到源赖光写在白板上的名字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触电一样从座位上弹起来,差点把固定在地板上的课桌给撞松了。也就是他坐在最后一排,而且长相造型足够不良,才没有人被人往那个方向猜。

但其他人有没有猜到其实无所谓,鬼切唯一在意的只有他那个铭文的主人——他的班主任源赖光有没有猜到。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类似红眼岛的博弈论课题。看惯了法制节目的人都知道,即使你找到的那个名字确实是你的灵魂伴侣,也并不代表对方就不会杀你。

因为有些人就是即使宁愿杀死自己的灵魂伴侣,也不愿意变老。

鬼切当然不是那种为了一张青春的皮而丧心病狂的类型。但如果源赖光怀疑他是那种人,显然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从源赖光那里得到确认了。

而豁出去把人抓住强扒手套——这也是一个办法,但如果对方手背上确实没有自己的名字。暴露了铭文的他也可以准备被反杀打出GG了。

结果就这么拖着拖着拖了一个多学期,鬼切都没能下定决心去问源赖光手上的铭文是谁的名字。倒是陷入了夏天和冬天哪个更好的纠结之中。

夏天时可以欣赏源赖光肤色素净的小腿,即使对方并不介意被看(或者说被聚众围观本来就是老师的日常),也总觉得自己老这么盯着看似乎有点色狼的嫌疑。

但是要换做冬天……第一次看到那截被紧紧包裹在黑丝袜中的脚踝时,鬼切脑子里瞬间轰隆而过的黄色垃圾都够让他羞愧到报警把自己给抓起来了。

那一节课他理所当然的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集中力完全被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源赖光低沉磁性的讲述、还有听不懂圣贤之音只是只顾自硬得发疼的老弟给瓜分。被全班行注目礼时也还在遨游河外群星。直到源赖光隔着大半个教室朝他颇为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唇,拿起教材走出大教室,才慢半拍地如梦方醒。

“……神了!源总让你课间去他办公室,你还在这做什么白日梦呢!”后排热心同学面无人色地大力摇着他的肩膀。

“你动我干什……哈!?”

彻底回到现实的瞬间,曾经被半个福利院的熊孩子因“好像就剩这傻逼没有被扒过手套了吧”一事集体围堵过的鬼切真的慌了。

3.

鬼切当然是个非常资深的不良。老家丹波市从幼儿园到初中被他锤过的无数同龄人都可以为此出庭作证。

然而见过很多猪跑也不代表自己真的吃过猪肉。所以不良并不代表他不是处男。一头四季都在支棱着狂乱着的白短炸也不能代表他是个学渣。

事实上,心里有多浪,现实有多闷,说的就是他这一款。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拧开门把,第一时间映入鬼切视野中的便是一幅和他硬盘里那部【タイトスカート女教師 司ミコト 】几乎有九成相似的场景……这他妈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已经快要进入12月,但下午3点多的办公室仍然沉浸在淡金色的阳光里。即使窗子开着,空调灯也没亮,也能令人错觉到一种凉薄的暖意。源赖光就背对着窗户侧坐在一台靠墙的电脑前,手上捧着一本粗苯的旧书。老式的黑框眼镜似乎松了,可以越过略有些下滑的镜框看见主人垂下的眼帘和纤长的睫毛。

有朦胧的光边正停留在对方银白的长发和有些发黄的书缘上,投射出一层毛茸茸的散光。

鬼切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所有声响,走到那张电脑桌前。

教……他张了张嘴,结果却又把原话咽了回去。

一因为是这样的对方有种如同少年般的纯粹气质,似乎年龄并不比他大多少,教授也好,班主任也好,都有点叫不出口。二是他下意识里,实在不太乐意用称呼来时刻提醒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轻抽口气,闭上嘴之后,鬼切踌躇片刻,再度开口,却紧张莫名,脑子里浑噩一片,准备说的问候一句都挤不出来。腹案已久的疑问倒是不经思考地滔滔而出了,“先……赖光先生,我想了很久,还是希望您能脱下衣服让我确认那件事情。您一定早就注意到了吧,我、我……………”

…等等……

……什么鬼!!!

鬼切脸庞滚烫地被羞耻感钉死在原地,恨不得抬手给上自己两耳光。

“这个的话……确实是有留意到。”源赖光摘下眼镜,绯红的眼睛颇为微妙,又略显沉重地看向他。

用书面文字翻译过来大概是:“这家伙的脸皮厚度真是出人意料”吧。

“你——咳,作为班主任我还是建议你少看片子,多学习,乖。”源赖光用书脊敲了敲他的肩膀,还不等鬼切回过味来愤然表演当场去世,他已经轻描淡写地扯开了话题,“不过,还是说回正经事,你对自己毕业之后要做什么有计划吗。”

“……哎?”鬼切迟钝地应了一声。

“没有吧,我看过你的档案,能够靠奖学金和朋友的资助坚持到考上大学确实相当了不起。但是在我看来,你现在的表现还是和入学成绩不太相符……啊,不要误解。”源赖光把一份文件夹从抽屉里翻出来,递给鬼切,“我的意思是,你上大学到底是来学专业的呢,还是来混学历好做高级打工仔的呢。”

鬼切一脸死气地接过了如有千钧的文件夹,里面是自己这两个学期以来的成绩报告,不好不坏,不上不下,不消极不主动。用一个字来总结:摸。用两个字来形容:咸鱼。

话说到份上,再自我意识过剩也该知道源赖光找他的主要目的到底有多纯洁了。

这个发展真的和任何纪实文学或者幻想文学里的灵魂伴侣First Date画风都完全不同啊。

鬼切瞬间丧到地心。

“哈,你也不用太自责。在周围人都比较懈怠的时候,一时被传染也是难免的。只是你确实是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就此沉沦未免可惜。我才特地和你说一下——”源赖光摆弄着松松垮垮的眼镜腿,边说道。

大概是滤镜作祟,鬼切竟然觉得这个玩眼睛的举动有种莫名的紧张和可爱,即使对方分明一脸淡然,声音里也没有什么情绪,也制止不了他(又一次)像只没脑子的猩猩一样对那个问题寻根究底了,“——所以,如果我能达到先生的要求的话,赖光先生能给我看一下您的手背吗。”

被突然打断话头的源赖光好一阵子没有出声。对方脸上虽然看不出生气的神色,但鬼切还是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了。

“不需要看。”源赖光把折好的眼镜放到桌上,“我手背上确实有你的名字。”

鬼切愣住,下一瞬就听从本能地扑了上去。

4.

“嗯呼……嘶,你是狗吗。”源赖光把手抵在他的脖子上,艰难地在两人中间隔出一点距离,但只是喘口气的功夫,就被鬼切以蛮力顶回去,强硬地固定住后脑勺,舔掉了他唇角那抹带着血丝的唾液。

“赖光先生真狡猾,居然一脸没事地故意无视了我这么久。”鬼切把额头抵在对方的肩上,吃吃地笑着,无以形容的兴奋和狂喜在他心脏里疯狂鼓动。

是他的了——鬼切肆意地埋进那捧柔软的银发中呼吸着,任在热梦里曾经嗅闻过无数次的发香穿过鼻腔,灌满肺叶。

他的灵魂伴侣,这个人,这双手,这张嘴唇,这头银发,这具总是罪恶地撩拨着自己学生的躯体,全部——全部都是他的了。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

鬼切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八成是一脸的傻笑吧。他抓起源赖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脸颊蹭了蹭黑色的手套之后,细细地,逐根亲过了露出的十指指尖。他亲得如此专心,几乎不能确定上方传来的轻声失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了。但即使对方拒绝,他也不会就此放弃的,他不仅要亲过自己灵魂伴侣的每根手指,还要从脚踝内侧那块凸起的纤细骨骼开始,亲遍这具总是包裹在和服中的躯体,然后……

“好了,够了。”源赖光说道。

这是幻听。鬼切想,咬了一下对方无名指的指节,转而凑上了肌理分明的喉结。

“我说……够了。”源赖光的声音并没有变得更加严厉,但头发被抓住不得不往后仰头的剧痛,却让鬼切终于省过来一件事情——看上去再诱人摧折,对方也仍然是个单论力量也不比自己逊色多少的成年男人。

这不正说明无论是亲热,还是拥抱,都不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强迫。而是得到了对方的允许和配合吗?

鬼切因为被拒绝而有些阴暗的心情又飞快地阳光灿烂起来。

“你尾巴甩得我眼睛都花了。”在他松口后,源赖光也没有继续把他推得更远,只是挑了下眉,轻松地说道。

“呃,赖光先生?什么烟花?”鬼切艰难地左右回头看了看身后。

保持这样的姿势强行紧紧抱住坐在椅子上的源赖光其实是件挺辛苦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后自己的腰会不会断,其他人会不会突然推门闯进办公室,源赖光会不会像那些人说的一样既是他的爱人,又是杀掉他的人——这些都不在鬼切的思考范围之内了。

谁敢让他的灵魂伴侣从他身边离开一公分,他就弄死谁——鬼切的脑子里,现在就只有这一件事。

“当我没说。”源赖光拍拍鬼切被抓得更乱更炸的脑袋,“搞清楚了?搞清楚了就回去上课吧。”

“哦。”委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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